洹北人民反对强修飞机场

洹北⼈⺠反对强修⻜机场

安阳有⼀条洹河,河北岸安阳桥附近⼋九个村⼦的⼟地格外肥美。1934年春,接连下了⼏场 透⾬,地⾥的庄稼⻓势喜⼈,⻨苗碧绿,蔬菜泛⻘,⾦⻩⾦⻩的油菜花,⼀簇簇,⼀⽚⽚,在微 ⻛中泛起阵阵清⾹。 可是,正当丰收在望的时候,⼀件轰动洹北的事情发⽣了。早在1931年,国⺠党反动政府为 了镇压清丰、南乐、六河沟、林县等地⼈⺠的反抗⽃争,决定在安阳建造⼀个⻜机场。开始,场 址选定在安阳城西,但这⼀带有⼀朱姓⼤地主,清末时曾任直⾪省布政使,⼈称“朱藩台”。此⼈ 财⼤⽓粗,⽼奸巨猾,为保⾃⼰的⼟地不被征⽤,派⼈给机场场⻓周某送去500块⼤洋。周某得 了银钱,谎称城西地形复杂,交通不便,将场址改迁洹河以北、京汉铁路以东地带。计划占地 600余亩,并于当年春开始,以每亩20元,低价强征⼟地,勒令这⼀带村⺠限期迁移。 这消息像⼀声炸雷,轰动洹北的四乡⼋庄,⼈们⼼如⼑剜般疼痛,⼥⼈哭天抹泪,男⼈喝酒 骂街。他们眼睁睁看着周某带⼈丈量⼟地,勘测地形,⼼⾥如灌了铅⽔般沉重。 这天,突然⼀个年轻⼈来到安阳桥村,只⻅他30来岁,中等个⼉,瘦⾝材,虽是⼀⾝农⺠打 扮,但却显得精明⼲练,眉宇间透出⼀股英⽓。他,就是地下党员纪德贵。此时,他受中共直南 特委派遣,来这⼀带发动和组织农⺠开展抗暴⽃争。 纪德贵很快同农⺠交上了朋友,他对⼤伙⼉说:“咱这⾥是粮仓,如今要修⻜机场,占了咱 们的⼟地,往后咱穷⼈怎么活呀!” “谁敢动⼀动俺的地,我就劈了他!”⼀个⻘年⽓愤地说。“胳膊别不过⼤腿,得想个法⼦ 啊!”⼀个⽼⼈叹了⼝⽓说。这时纪德贵朝四周环顾了⼀下,便低声对⼤伙⼉说:“如果乡亲们信 得过俺,俺倒有个办法。” ⼈们围拢过来,静静地听他说下去。“常⾔说⼈多势众,团结起来⼒量⼤,只要乡亲们抱成 团⼉,⼀⻬跟他们⼲,准保能⾏!” ⼤伙⼉⼀听,觉得有理,顿时情绪活跃起来。你⼀⾔,我⼀语地议论开来:咱向机场提个条 件,⼀亩好地120块,薄地80块,迁⼀座坟按⼀亩地作价,⼀眼⽔井按两亩地作价,庄稼地要赔 偿⻘苗费……议论成熟后,⼤伙⼉便分头去各村串联群众。为了团结更多的⼈,中共安阳区委还 派党员到学校知识分⼦和地富上层阶级中做宣传⿎动⼯作。 安阳桥村有⼀胡姓地主,在⽅圆各村富⼾中很有些影响,他⺟亲能⾔善辩,外号“辣椒嘴”。 这胡家有200多亩地被征⽤,“辣椒嘴”⽓得疯了似的,天天在外头骂街。这天晚上,地下党员孙 鸿谋、孙少⻘等⼈来到胡家,动员胡某和乡亲们联合起来护地。“辣椒嘴”听了,⼀拍⼤腿嚷道: “对!就得跟他们⽃!这地让他们占了,咱喝西北⻛去?”第⼆天,胡某全家⼀⻬出动,不但在本 村富⼾中串联,还到外村和城⾥联络亲戚朋友。经过党组织的深⼊发动,洹北数万农⺠群众⾏动 起来了,⼀场轰轰烈烈的抗暴护地⽃争,犹如洹河波涛,滚滚奔腾。 ⼀天,⻜机场场⻓周某带领着保安团⼀个排和200多名⼯⼈开来,要破⼟动⼯。这时已经发 动起来的农⺠群众,从四乡⼋村蜂拥⽽来,⻘壮年⼿持抓钩、锄头,怒⽓冲冲,⽼弱妇孺哭喊着 阻拦⼯⼈,不让动⼯。⼤伙⼉劝⼯⼈道:“你们也是受苦⼈,忍⼼⼲这伤天害理的事!” “姓周的受了贿,好了朱家,坑害了俺。叫俺祖坟往哪⾥迁,⼦孙后代怎么活?”⼯⼈听了同 情地说:“俺是被雇来的,要知道姓周的受贿坑⼈,咋会⼲这缺德事。”周某⾛过来,命令⼠兵强 迫⼯⼈⼲活,⼯⼈说:“⽼乡都坐在地⾥,我们咋⼲!”⼠兵们去驱赶群众,⼤伙围住他们说理: “⽼总,姓周的受贿发了财,却让你们⼲这缺德事。⼤家都是穷⼈,你们抬抬⼿吧……” 在⼀⽚哭诉声中,⼠兵们放下武器,⼯⼈们消极怠⼯。周某⽆奈,只好草草收场。此后⼀连⼏天,周某带⼈从南到北,从东到西,转了好⼏个地⽅,到处都有农⺠群众起来反对。 眼看⻜机场修不成了,周某恼羞成怒,请来保安团镇压。这天,成千上万的农⺠群众,在共 产党员的秘密组织下排成⼀道道⼈墙,⽼⼈、妇⼥、⼩孩也上阵助威。周某依仗武装保护,强令 开⼯,群众怒不可遏,扭住⼀⼯头痛打。保安团头头让⼠兵开枪,但⼠兵们早被愤怒的群众吓愣 了,纷纷后退。⻅此情景,保安团团⻓和⻜机场场⻓周某带着⼈⻢灰溜溜地逃跑了,随同前来的 两名政府监视员逃跑时撞伤两个⽼太太,群众更加愤怒,⼀致决定举⾏更⼤规模的请愿⽃争。在 党的领导下,数万⼈⺠汇成⼀股汹涌的洪流向安阳城奔腾⽽去。 ⼈们⽤⽊床抬着两个受伤的⽼太太,⾼举着请愿书,在安阳城内游⾏⽰威,⾼呼:“打倒贪 官!严惩凶⼿!赔我⻘苗!还我⼟地!” 请愿⽃争连⽇不绝,全城舆论⼤哗。农⺠的正当要求,得到了社会各界的⼴泛同情和⽀持, ⼯⼈、学⽣、商⼈、市⺠纷纷起来声援。慑于社会舆论的强⼤压⼒,国⺠党安阳专员⽅策代表政 府宣布,接受农⺠提出的全部条件,停⽌在洹北建造⻜机场,将周某撤职调离,抚恤受伤群众, 赔偿⻘苗损失。 洹北⼈⺠的抗暴⽃争取得了胜利,洹河为⼈⺠的胜利⽽歌唱!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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